云烟岛屿

一封内页无字信

喝下一瓶酒后,感觉到脸颊发热,并非醉了,脑袋依然清醒。我从新买的明信片中拿出印有加拿大国旗及风景的四张,放进信封,在信封背面提笔,抄写席慕容的一首《别后》。这首诗既给丹儿和他的C先生,也是给我们五个人。

 

远在他乡的情人,留她一人在这片土地寂寞独酌。我愿陪她在月下共饮一壶清酒,她思念着她的思念,我平复着她的悲愁。我其实也明白,什么话都是苍白无力的,而我也不善言辞,可我会用心去体会你内心的感受,你倾诉的时候我愿做一个耐心的听众,倾听你说的每一个字,和你啜泣的声音。

 

亲爱的朋友们,我此刻突然想到我们相伴的时光只剩四个月,于是心灰意冷。怎么可能不留遗憾?我们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,却要就此分手。我们各自都要回到既定的轨道去,而当初相遇的原因是轨道的不期而遇。

我们的约定,也许谁都清楚许多事不可能,但那是我们青春的象征。假如未来我们还保持着如今的“冲动”,不论多么荒谬的约定,都会尽全力去完成。我是说,如果暂时无法做到的话,就留给未来吧。像《后青春期的诗》里的一群人一样回到十年前那样。所以每个人都必须好好的,人不齐的聚会不能成为团聚。

 

一封内页无字信,只用十分钟不到便完成,封面只有一首诗,和一个名字。

“至今 还会不时回身寻你 忘了你已离去然后 就这样静静地停顿片刻 让疼痛缓慢袭来 想着 原来有什么话要对你说 如果你还在 (如果你还在 我要对你说些什么?) 别后 别后 谁能思无悔 谁能歌无忧 尽管这一切都非我所能左右 一生再长一生再久 现在才明白 也不过就是一次匆忙的停留 从此只有寂寞前来与我偕行 只是很想告诉你 所幸 你的青春你的跋涉你的梦 还居留在我的深心”——《别后(一)》。我也想细细品味此诗之二:“可能吗 我们佯装从未相识 如流放的人试图遮掩黥首的字 可能吗 我们重回无怨无惊的岁月 如刺客洗去刀刃上沾过的血 可能吗 当夜晚来临 或是繁星满天或是山中正逢月圆 我如何能抑止那仰望的心 在高高的天空上 每一朵飞驰的云 都可能是回顾的你 正在向峡谷最深的暗影里 搜寻 我的踪迹”。分开之后不知道多久能再见,我不知道以后我应该用怎样的姿态来回味这段静好岁月。人生之路还漫漫,等我们都花白了头发,带着各自的爱人,还能坐在红色跑道边,抚摸已经残损了的灰砖墙面,老泪纵横。 我记得是谁说过:青春那么好,好到我们无论怎么过都会觉得后悔。 


2013.2.16


 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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